稷下解语

夫风生于地,起于青蘋之末
稷下不写读笔了,一写一屏蔽

【喻黄】踏歌行

#接上一篇夏末归

#还是古风和双向暗恋,就喜欢双向暗恋

#所以真的不来扩列吗/趴




“喻文州?”

...

“文州?”

...。

“我说,喻大人。”黄少天百无聊赖地趴在书桌上,“想不到你在朝为官多年,竟然不知道休沐是什么意思。你说,你怎么能不知道休沐是什么意思?”

......。

“喻文州!喻文州你理理我。我说你知不知道古人云,京邑士子,至于良辰美日,休沐告归,徵友命朋,往游珈蓝。”黄少天装模作样的摇头晃脑。

喻文州被他念叨了一早上,终于忍不住从书页间抬起头来,无奈笑道:“嗯,我知道。”

黄少天一个挺身,又瘫倒在喻文州上好的楠木椅子上,盯着他认真道:“你既知道,就该明白这大好的日子,不外出走走就算是荒废了。”他看喻文州放下书卷,抬起茶杯,便知有戏,赶忙趁热打铁,“你看,这书你随时都能读,外出游一游可不是随时都能去。特别现在有我的时候。”

最后一句没过脑子脱口而出,黄少天有一瞬间感觉气氛有点不对,还没来得及细想,仔细一看,发现喻文州正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。

靠,要完要完,喻文州这颗七巧玲珑心...快说点什么补救一下!他内心翻滚。

还没等他打诨插科的话出口,喻文州已经转过头来,微笑道:“前两日听人说城北山上金秋的桂子已经开了,少天愿意去瞧瞧吗?”


于是二人也不带侍卫随从,就这么轻装上马,并立而行。

方才那一缕尴尬已经不知道被抛到了什么地方,黄少天见喻文州仿佛兴致很高的样子,便也扯着他说这说那,谈东论西。喻文州学识颇渊,见解也深,真讨论起来的时候更是常有惊人之语,说起来,黄少天是很喜欢和他谈天的。

他们并不急,慢慢吞吞溜着马,聊着天,到了地方把马一栓就并肩上了山。此时正是八月中,山中的桂子已经开了小半。桂花小,不仔细看时便掩藏在叶子底下,唯有那香气甜馨,丝丝如烟围绕。

“真是个好地方啊好地方...你别说,这桂树都是正品,气味极佳。桂树都这么高了肯定不是近年种下的,也不知先前是谁有这个先见之明,留给后人享福——哎嘿你等等。我说,这地儿挺不错的,咱们坐下来歇歇吧。“

喻文州闻言停步,点头道:“也好。少天走不动了?”

“哪有的事儿,我走南闯北四方游历,体力比你这个书生是好的太多...这不是怕你走不动嘛。”

“不会。”喻文州笑,“我虽是个书生,幼时也是有些武功底子,还不至于这样不济的。”话说着,却也陪他坐了下来,学着他闭上眼。

午后迟迟,再有一个时辰便要落山了。此时的阳光已经不算热烈,反倒是温温和和的从桂子树的枝缝间散下来,拍在人的身上脸上,只留下淡淡金色的痕迹。

黄少天偷偷睁开一只眼,稍稍转过头来看着喻文州身上枝叶和阳光留下的影子,山里凉风吹过,那些影子也随着叶片的摇摆而轻轻移动着。他有些发怔地看着他闭目养神的脸,那个人的头发绾得不紧,散下来的一些很服帖地垂在他耳边肩上。喻文州的头发不像他的又多又硬,偏偏和他的人一样,温润的,柔和的,仿佛和谁都不争的样子,但那些事情,不管是善良的还是黑暗的,他心里都知道得很清楚。

喻文州突然动了一动。黄少天立刻把头又转回去,眼睛闭得紧紧的。

他看不见,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,仿佛是衣料摩擦的声音。

然后耳边响起一阵悠扬婉转的笛音。

嘶...不知道是个什么曲子,不是姑苏行、鹧鸪飞,也不是他游走四方听过的那些调子,喻文州不算擅长此物,可是黄少天偏偏觉得,他此时此景吹奏的这支曲子,比那些有名没名的都好听。

他又偷眯着眼睛去看,却发现喻文州还是半仰着头,闭着眼睛,自顾自地吹着,很认真的样子。他看着他的手,指腹轻轻搭在笛孔上,温柔的抬起,按压,突然涌起了一种十分莫名的感觉。

也许是阳光照得久了,黄少天竟然觉得脸上开始微微发起烧起来。

但是——这种感觉又让人很喜欢...和别的感觉都不一样的,不是从漠北的沙尘中逆风而行和从很高很高的瀑布上往下看的刺激;也不是江南水乡,吴侬软语的温软;好像、也不是寻新鲜去青楼里听小曲的那个感觉...

就是有什么东西,把自己像个蛹一样包裹起来那样子,软软的,就让人忍不住陷进去。

是桂花甜甜的气味吗,还是这不知名的悠扬笛声呢..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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